第一百七十五 托孤-《白衣腰系剑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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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年道人继续说道:“这一盘棋看似因为吴晨而起,实则早在数个十年前就已经布下了,人啊,着实是可怕,越是聪明的人,越是如此。你说说,明明已经坟头长草的人,却能干预到后来轨迹,怪事怪事。”
背篓男子听到吴晨两字突然站起,震惊万分,思考许久,才心有余悸问道:“先生,那日在山上的可是……”
中年道人做了个静言的手势,望向那道彩虹,自言自语道:“当年贫道心高气傲,早年执意入山修道,下山只为平天下不平事,可事到如今,好事没做成,破事却揽了一身,又是为何呢,贫道想了很多年,也没想通啊,所以很多事情,归根结底,是没有道理可说的。过去的终究只是过去,前人追忆过往,只不过难忘当年那一刻天下无敌的盛景罢了,现在执意如此,不过是心中憋了一口气,一生再难忘?天地造化,灵气莫过于人,天机是何物,约莫是那人心吧。记得吴夫人遭遇围杀那一年,凉州整个气势都陷入低垂,不少大家族都是选择默不作声,生怕自己做了吴家出头鸟,大家看戏的看戏,下注的下注,猜吴晨何时对皇家亮剑。”
背篓男子平静一笑,缓缓道:“吴晨到如今都没有握剑。”
中年道人长呼出一口气,点头道:“是了,所以那一年,贫道赚了个盆满钵满,不然依照道观如今人烟气,早就倒闭了。”
背篓男子被震撼得无以复加,瞠目哭笑不得道:“先生神机妙算。”
中年道人叹息道:“什么神机妙算,不过是吴夫人太过了解吴晨心性罢了,自己死了吴晨会不会对皇都拔剑,这事他准能干得出来,所以留了两个孩子给他,有了孩子作为牵扯,依照他护犊子的性格,定能忍到两个孩子长大成人的时候,但到了那时候,吴晨心中的恨能有多少,与日俱增,还是日渐消磨,这就不得而知了,反正就看现在形式,吴家和玄家必有一战。”
背篓男子恍惚如入了魔障般莫名其妙狰狞起来:“所以先生的意思是,现在所有的都是吴夫人所为,刻意而为之?”
中年道人眯眼不语。
天机重重。
可惜背篓男子丝毫察觉不到。
中年道人又是一叹。
从很久很久以前,他与天下第一国手下过一场棋,自己大败而归,问他出了几成力气,他回答最厉害的一手始终未出,自己追问这厉害的一手唤何名字,他只是一笑而过。
现在看来,段玉清这一手,下的叫天下啊。
凉州武夫,南州文人,道佛儒三教,是不是都只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?
中年道人注意到从山上飘下的炊烟,起身喃喃道:“走吧,夫人在唤我们了。”
……
蜀州乐佛寺。
吴忧此时也是郁闷无比,心想此刻怎还会有人找上门来。自己先前那番打了卢家人的脸,明眼人都知道现在最好是跟吴家撇清关系,不落井下石,也不去阿谀奉承,强龙压不过地头蛇,吴家少爷只不过在蜀州歇歇脚,人卢家可是扎根在蜀州,得罪吴家少爷,人家或许懒得跟你计较,得罪卢家那可就是一世,除非全家搬离蜀州,在另一处落地生根,谈何容易?
只可惜,青衣姑娘对此明显不过多遐想,只是在意小和尚姑娘那两个字。
在心中思索一番,年轻白衣还是摆摆手道:“将人领过来吧。”
小和尚双手合十,嗯了一声,转身朝门外走去。
吴忧转头看到心情似乎并没有好转的青衣姑娘,陪笑道:“曲姐姐,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青衣姑娘扭头冷哼一声道:“少爷做的事情,为何要向我解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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